“关键是这河堤什么情况你们不知道?到时候界河一决堤,我们都得完蛋,活着朝廷要我们问责,死了鬼神还要来拿我们下冥狱。”有人看得清楚,现在没有人能保得了他们了。

“这河堤几十年没有修过了,历任河槽使和管河槽的,谁没有拿过?他们升上去了,罪责我们背?”

“这么大一条河,每年漕运的拨银才几个银子,算得了什么?我们拿的算少的了。”

“又不是光我们几个拿的,关我们什么事情。”

“出了事别想扔下我们,要不然我拖着他们一起下水,谁都好不了谁。”

漕运衙门吵得一团糟,人人皆显露出了心慌何害怕,一个个色厉内荏。

说着最狠的话,发着最冷的颤。

只是,没有人想着怎么解决问题,一个个全想着怎么逃脱罪责。

最后漕运使纪谦一声咆哮:“怎么着?你们还嫌死得不够快是么?”

“赶紧想办法,将账簿全部都摆平,绝对不能留下什么尾巴。”

“还有护漕银和那些不老实的河工,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吧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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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夜里。

雨水稀里哗啦的打击在河面之上,散出无数的波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