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昨日回来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。

若她真染上了,再怎样都保不住这个孩子。

纵然满腔愤怒到踹了花盆,然而真到了那一步,便是亲手灌,也要将她保住。

这些想法都只能一个人压着,直到现在过去了,才说出来。

栖迟手心贴住小腹,想着他这如履薄冰的一个日夜,看着他:“真那样,你下得去手?”

伏廷手一伸就握住了她的胳膊,把她拉到眼前:“当然!难道我要为了一个没出生的孩子不管你死活吗!”

她扶着屏风的手指轻微地颤了一下,眼睛定定地落在他脸上。

若非知道他先前还特地饮酒庆贺这个孩子的到来,简直要以为他是心狠。

可她知道他不是。

伏廷松开她,脚下动了一步,是不想提这事了。

“三郎。”栖迟忽而叫住了他。

他站定,看着她,通常她这样叫他的时候,都是嘴最软的时候。

“怎么?”

栖迟开口便唤了,也不想再说那些没发生的事,徒增沉重罢了,脸上露了笑,转口问:“你打算如何解决这事?”

伏廷见她笑,也跟着松了点精神:“只能加紧医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