栖迟掀起眼,他已将手拿开,搓着手指,脚下走动一步,忽而自己一手抽下了腰带,说:“我自己来便是了。”

这种行军作战的衣物,讲究的便是紧束,不拖泥带水,她解不开不稀奇。

说完利落除衣,剥了外面那两层厚军服,搭在一旁,又从悬地图前的木架上拿了便服披上。

还不如不开口,开了口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。

栖迟腹诽着,手复又伸去,握住系带,道:“礼不可废,你不在意,我却需做全。”

说罢低头仔细结系。

伏廷不语,手指又搓两遍。

女人的手柔软得恰如这北地的雪,却没那么冷。

秋霜进来奉了盆炭火,合上门后悄悄看了一眼。

大都护英伟,她家家主貌美,二人贴在一处越看越般配。

不枉费家主特地等在这里伺候大都护,如此体贴情意,哪样的男人可以招架呀?

看着看着,忽而,秋霜就变了脸色,惊呼道:“家主!”

栖迟系上衣带,手背上忽然一滴温热,抬头时,鼻尖亦是一热。

她一怔,抬手摸过鼻下,手指上沾了淋漓的温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