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看了多久,袁绍慢慢的转回了身,看着霎那间眼观鼻鼻观心的刘协以及百官,再看着神色不一的手下们,惊慌的儿子们。

他长长的出了口气,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衫,正了正顶冠,手扶宝剑,一步一步的向着高坐龙椅之上的刘协走去。

刘协哆嗦了,他不明白袁绍要干什么。

袁绍就这么走到了刘协的面前,也不说话,就这么看着哆嗦的刘协。

终于,刘协受不了强大的压力,惊惶的站起身,口呼不要杀他,跑到了一边瘫倒在地。发现袁绍没有下一步动作之后,又老实的闭上了嘴,瘫坐在那里一声不吭。

袁绍登上脚踏,转过身来,看着下方的都盯着他看的人,以及不少人的一些小动作,两臂伸展,袖袍一甩,就那么坐在了龙椅之上,他坐的很端正。

先前的时候,他都是单独坐在下一级的位置,从未坐在龙椅上,今天坐上来感受一番,也不过如此。

天子,兵强马壮者为之。手里什么都没有,坐在这里也是如同刘协一般的胆颤心惊,甚至都被吓的尿了裤子。

自我感受了一番,他沙着嗓子开口:“马腾反叛,淳于琼战死,文丑被俘,十万大军一朝溃散,大势已去。诸公随我多年,至今不弃,我深感诸公厚恩,如今危局无解,亦无路可退,死战亦徒劳无用之举,我将死矣,诸公可自去。”

他摆了摆手,不让手下说话,接着安排道:“我儿可四散而逃,隐姓埋名,也可投降曹操,总要留我血脉。”

“左右,与我取鸩酒一壶,美酒一坛,我自鸩而死,留得全尸,望诸公葬我入土。诸公勿要多言,曹操不日率军至此,彼时再无去处。”

说罢,袁绍猛然拔剑出鞘,怒视着不动地方的手下甲士:“还不速去?”

甲士无奈,拱了拱手应声领命,没过一会儿,便如袁绍所言,取了一壶鸩酒,一坛子来自王言那边出产的口感很绵柔,却又十分有劲的顶级烈酒。

袁绍看着甲士倒好了一樽烈酒,一樽鸩酒,他笑呵呵的端起了烈酒,猛的一口喝了下去,如此一连喝了三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