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哥啊,你的事儿办案的同志都跟我们说了,以后打算怎么着啊?”

“政府给我安排着住敬老院,我去看了,还行吧,都是残废。”

老瞎子摸着酒杯啧了一口,嘎嘣嘎嘣的吃着花生米,“其实我也有收入,以前我在厂子里当会计的,这不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么,我干不下去了。

厂里领导可怜我,他们不可怜也不行,我真堵他家门口。所以我的关系一直在那,工资给我开一半,现在也开着呢,我还没到退休的岁数呢。不过这两天办退休了,以后就剩养老了。平常做点儿手工活什么的,一帮子人也不缺了谁说话,挺好挺好的。”

老小子有耍无赖的得意,也有怅然。

马魁笑着点头:“那就行,那就行啊,就怕你没去处。”

“是怕我死在这火车上吧?”

老瞎子又喝了口酒,咳咳的笑,“知道你们都是好人,都可怜我。人贩子都抓着了,闺女也没找着,那还找啥找了呀。也找不着了。

我闺女长大了,味儿也变了,我这鼻子肯定是闻不出来了,以前就是不死心,现在人贩子找着了就明白了。你说她站我面前,我不认识她,她不认识我,那还有个找?

再说是死是活也不知道……就当她活着吧……”

老小子捂了一把眼睛,瘪着嘴,“就当她活的挺好!”

“对,这么想就对了,你也尽力了。”马魁点头,拍着老瞎子的手安慰。

这时候,那边汪新点了根烟,这小子眼睛都红了。

“咋地,我不会抽烟呐?”老瞎子的头往另一边去,耳朵却对着汪新这边。

“又抽又喝的,你能长寿啊。”汪新过去给上了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