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天一怔,细细咀嚼一番,不由赞道:“好诗意!好文才!想不到钱兄竟然文武双全,出口成章,凌天佩服之极!”凌晨眼中却是微露不屑之色,这首诗虽然也能勉强算得一个好字,但与凌天适才脱口而出的那两句,无论对仗意境还是斟词用字,都相差甚远,几差共天地,根本不可同日而语。

钱水柔目光低扫,当然发现了凌晨脸上的不屑之色,他亦是恃才傲物之人,不由轻笑道:“看来姑娘定然是一位绝世才女,对拙作颇为不屑一顾;呵呵,尚请姑娘指教。”

凌晨看了凌天一眼,见他并没有表示意见,便道:“钱公子出口成章,当然是好的,妾身那有什么资格指教,只不过刚才听我家公子诗两句,感觉意境稍有不同罢了,倒不敢评价孰优孰劣。”

钱水柔目光一亮,道:“那在下更要洗耳恭听了。”语气之中,颇有不服之意。要知道他刚才触景生情,随口掂来,虽然未经雕琢,但自己已经觉得甚为满意了,但对凌晨口气之中,隐隐竟有凌天所作竟然比自己的好上不止一筹的意思,心中已经是大为不服。

凌晨满含爱慕的目光看着凌天,檀口轻启,轻声漫吟道:“自在飞花轻似梦,无边丝雨细如愁。这两句便是我家公子所作,尚请钱公子斧正。”

钱水柔垂下了头,细细呢喃着这两句诗句,越来越是觉得这两句诗之中意境实在是妙不可言,飘飘然有出尘之概,相比较与自己那首,果然要强出甚多,确实难以同日而语;不禁为之汗颜无地,想起自己适才卖弄文采的模样,不禁有些无地自容起来,强笑道:“果然是天外有天,人上有人,凌公子这两句诗当真妙极,小弟远远不如,甘拜下风。”

适才他低头之时,凌天注意观察,却突然发现钱水柔后颈肤色与脸上、手上竟颇为不同,手上稍显麦黑,脸上却是略见惨白,但后颈处露出来的肌肤却是晶莹如玉,傲霜似雪!再看他文士帽下,根根头发柔顺黑亮,一丝不苟;此刻距离近了,凌天鼻中隐隐闻得他身上传来一股幽幽的清香,如兰似麝,却又轻轻淡淡,几恍如不闻。

凌天稍一思索,便已明白,这分明是女儿体香!凌晨就坐在身边,不过凌晨身上的香味乃是一种隐隐的百合香味,与此种味道大不相同!而那女扮男装的少女则是远远的坐在桌子另一边,唯恐与凌天有任何接触一般。显然也不是她身上的。

一念到此,凌天已经明白过来;原来这位钱水柔竟也是女扮男装的美娇娘啊!看来这两人却是主仆二人了。无怪乎她一直用折扇护着前胸,想必这便是女孩子下意识的防备心理了;那女扮男装的丫头一直用一副看色狼的眼光盯着自己。原来是怕自己打他家小姐的注意呀。

凌天唇边不由露出一丝有趣的笑容,道:“钱兄客气了,钱兄方才所作也是上上之佳作呀,只是这丫头不懂欣赏,才大放厥词罢了;钱兄莫怪才是。”

钱水柔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,道:“班门弄斧,贻笑大方;小弟今日才真正了解了这八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,惭愧的很,这位姑娘快人快语,如果敢见罪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