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随心动,鬼手红衣坐在画板前勾勾画画,很快谢渊渟的轮廓就跃然纸上,

她一怔,豆大的眼泪又止不住的滚落下来,

她与谢渊渟真的没有熟悉到可以记住彼此面容的每个细节的地步,

可如今谢渊渟的面容却如此清晰的刻在脑海里,上天当真是要温婉无法生还,所以才成全了她最后的心愿吗?

模糊的视线越过画板落在温婉苍白的睡颜上,鬼手红衣哭的浑身发颤,完全拿不稳画笔,

笔尖的墨水滴落在画纸上晕染开来,谢渊渟俊秀的面容就染上了墨迹,

鬼手红衣忙把画笔搁置一旁,这幅画却还是毁了,不得不重新拿一张纸,从头开始。

温婉这次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,醒来后就看到了榻前那副装裱好的画像,

画里的谢渊渟穿着一身黑色大氅坐在湖心亭里,和穿着一身白色大氅,毛茸茸的温婉相对而坐,

两人中间放着棋盘,旁边还有暖酒的红泥小火炉,正冒着热气,

温婉看着就笑了,“这不是我和阿渊在江州湖心茶楼偶遇的那次吗?

师父怎么会知道的?”

那时候她与谢渊渟还不甚熟悉,堪堪谈好了协议婚约,各自离去后江州大雪,

她嫌屋里闷得慌,带着银烛几个去逛街,刚好遇见在街上闲逛的谢渊渟,两人便相约去江州别具风情的湖心茶楼小坐,可那次,鬼手红衣分明是不在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