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为什么不能买把刀…”他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。

顾隐挑了下眉头。随后笑着还给他。“那小心点,别伤着了。”

他低睫轻语。“我不会的。”

顾深喜欢那把军刀。

当刀尖最利一线笔直横破中指指尖,溢出的血液如十字架般神圣。

他崇拜红色祷告。

主啊。

请割出骨髓里他的丑恶,释放神龛里皎洁雪体。痛呻是仪式奏歌,最后,空白、荏弱、软肢都将脱离。头颅、胴体、脏腑将被祭血清洗涤静。

然后他复生。

血疤里长层层麻麻的獠牙。

暗趸趸的房间盛溢下不完的阴雨。他的呼吸很浅,像一片绒羽拂过燥冷的黑夜。

他问他:“哥,这家会散吗?”

散。像风里的一堆随意的干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