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叹了一声,说道:“子言啊,如何做官,我早都与你说了。你是有大智慧的,想必也不用我再嗦。不过我还是要多嘴劝你一句,变法绝非易事,更非一朝一夕之事,万万急不得。范公是如何败的,你是清楚的。做事之时,要多思虑,尽量周全。”

王言一身青衫,头发竖起,别了一根他比较喜欢的青簪。码头的风吹动着他的衣襟,端是潇洒。

他笑着拱手:“岳父大人安心,小婿初入官场,一无所知,该是持身守分为首要。做好本职之事,才是正理。纵有变法之心,也要位置足够高才是。”

“那我便放心了。”盛捋着小胡子,欣慰的点头,“到了杭州时时来信,也免得让人挂念。”

“岳父大人不说,小婿也要多来信请教的。几次杨州的州官小聚,小婿是深知此中艰深,须得岳父大人多多提点。”…。。

哪怕明知道王言在捧着他,盛听的也还是很开心。再垃圾的马屁,也分说的人是谁。就是素来自称不爱听吹捧的人,同段位的人给说句好听的,一样是快心的很。

毫无疑问,在盛的心里,王言就是跟他一个段位的。毕竟王言状元出身,起步跟他一个级别。而在外人的眼里,他盛是走了狗屎运,能在大街上捡个状元回来。

盛笑着摆手:“我哪有什么能提点的,我的官做的就不怎么样。做官要精进,就要做事。想做事,就要承担后果。年轻人总是更勇毅,听我这个老家伙的唠叨多了,一心求稳,可是难成气候。”

王言挑了挑眉,意外于老丈杆子自我认识的清楚。

但他还是捧着说话:“岳父大人谦虚了,欧阳公都说你官做的好。”

“再好能好过欧阳公、范公?不过是客气之语,岂能当真。”

如此又闲话了两句,王言转头看着在一边站着的长柏,说道:“长柏啊,你的水平我是知道的,不用给自己太多的负担。再者你的年岁还小,时间大把,都来得及。什么时候学的累了,可以来找我。杭州学风鼎盛,去那边游学一番也是好的,闭门造车要不得。”

“是,姐夫,我知道的。”长柏还是很有礼貌的,尽管他的心中一定是一堆的吐槽。

毕竟王言可是不满十九岁中的状元,现在跟他来说时间大把,呸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