歌停,舞罢,王言抚着已经养出来的短须,含笑点头:“辽东苦寒之地,无歌舞雅乐,孟光思虑周到。”

“不瞒将军,此非吾意,乃主母之意也。主母饱读诗书,尤爱歌舞,因此陪嫁而来。”甄晟拱了拱手,笑着回答。

王言挑了挑眉,他打算筵席散去之后,仔细欣赏一下……

“此行来之甚好,吾辽东军民不知音、不识乐、不明舞,整日劳苦,亦当赏此歌舞雅乐。既夫人爱歌舞,当立歌舞部,多召歌者、舞者、乐者,编排奋发精神之新歌舞,于军中、县城演奏,教吾百姓都能观赏。孟光,此事便交与汝,寻地开府,供歌舞部作业,具体如何,来日夫人与汝相商。”

“是,将军。”

王言点了点头,又看向老老实实站在场中,但却难掩惊愕的舞姬乐工,说道:“汝等非贱者,更非贵者,与黔首百姓并无不同,编排新歌舞需谨记,教吾军民喜乐方为上上,切勿自矜风雅,自绝于民。”

“谨遵大将军教诲。”

大将军摆了摆手。

一行人拱手后退三步,这才转身,悄声离开理事厅,都是专业训练过的……

跟着众人喝了一杯酒,王言说道:“吾知尔等皆久思南下,然今北方未定,草原未平,不宜兴兵南下。且纵然南下,吾等亦不能扩张太甚。今吾复言,起兵乃为民生。而今吾治下军民百万,若大兴兵事,则民生必衰,民心必乱,纵南下一定中原,吾民又复穷困,那九五之位又有何用?

若为吾一人之富贵,今日之基业已然正好,纵做得皇帝又如何?为保民生无恙,乃至更好,吾等必缓图天下,步步为营,非二三十年之功不可。诸君勿急,当实心用事矣。”

待到众人连声应是过后,王言继续说道:“近日洛阳又来消息,洛阳天子已不良于行,身虚体弱甚至咳血,恐将不久。吾料明年必将有变,汝等且做准备。若果真有变,秋收之后,将兵进临渝以窥幽、并二州之地。”

王言今天把这些人都召回来,就是察觉到了这些人的躁动,统一一下思想。也确实是四年下来,仓廪丰实,并且还在进口粮食到治下。现在的粮食储备,足够支撑的起十五万大军,打上半年的。当然这是按照现在他们军卒的吃食标准来说,若是按照一般军队那般,他们能挺一年。

如此再算上过去四年之中,高强度训练,培养了强大了战斗力以及战斗意志的军队,还有已经成了封号校尉的黄忠、太史慈这两个大将,以及周仓、廖化这俩虽然个人战斗力差一些,但军事指挥调动已经培养出来的将领,更何况还有王大将军这么一个无敌猛将与统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