郝淑雯当然不高兴,她就是因为这事儿跟王言呛起来的,现在陈灿又提,她脑袋一热就想骂陈灿。不过转而想到边上笑呵呵的王言,她要是发脾气,又该成‘你们这样的’了,到底收敛了一些,绝对不能让王言看她的笑话。

“哎,越越没谱了啊,都是战友,不能那么伤人。”这时候萧穗子走过来,在陈灿身上拍着水迹,“我给你擦擦,你少两句,她又不是故意的。”

“我就看不惯干部子弟的臭毛病。”陈灿招呼道,“王言,你就看着啊,也不管管。”

“干部子弟怎么了?革命江山都是我们……父辈打下来的,要不然有你在这酸话啊。”她终究又想起了王言的话,没‘我们打下来的’。

又听陈灿提起了王言,郝淑雯相当的气愤,“我跟王言一点儿事都没有,老提他干什么呀?谁要是再,我跟他没完。”

其实大多数人们都清楚,郝淑雯跟王言没什么事。门当户对这个词,是一直以来都认的。郝淑雯家的门槛太高,王言虽然是烈士子女,还是难够上的。当然也不排除郝淑雯家里开明,但郝淑雯的骄纵表现,人们不会认为多开明。

虽然事实如此,但人们都喜欢开一些男男女女的玩笑,这是从古至今都难以避免的,大家都喜欢起哄,都愿意看热闹。何况还是郝淑雯的热闹呢。

但郝淑雯是局中人,她不很明白其中缘由。现在她急于撇清跟王言的关系,反倒画蛇添足。

陈灿当然不怕郝淑雯的什么‘没完’,他反而笑的更欢了:“没事儿你那么着急干什么?我看呐,还是有事儿。现在都鼓励自由恋爱,这有什么见不得饶啊。你是吧,王言?”

“你是吧,萧穗子同志?”王言笑呵呵的转移矛盾。

“嘿,你呢,怎么还穗子这了,忒没劲。祝你们俩早日成正果啊,走了。”陈灿挑衅似的对着郝淑雯瞪眼,转身就走。

萧穗子被王言点名,脸都红了,见陈灿跑走,她看了看被气的咬牙切齿的郝淑雯,再看看正在那拿着饭盒控水的王言,感受到了空气中的紧张,赶紧着拿了她自己的饭盒:“那个……我先回去了啊。”

罢,转身就跑着出去,追上了陈灿。

王言甩了饭盒的水,也没管郝淑雯的表情如何精彩,晃悠着从她身边过去,奔着食堂的大门口离开。

这时候先前还滂沱的雨已经息了,残红的落日在远方的山巅露了一角,晕出了唯美的晚霞。这时候文工团的外面人多起来,都是吃过饭后在外面活动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