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搁下汤匙,“年纪大了不愿意挪窝,可既然是她家老做寿,上门请了,不去显得咱们不知礼。”转头又问颂银,“二啊,宫里见着容实没有?他今年升了护军统领,正二的衔儿,和你阿玛不相上下了。容蕴藻养的儿倒不赖,大姑爷要活着,想来也有一番作为。”

颂银想起容实就皱眉头,“今儿见了,在和殿那片查门禁,耀武扬威的,拦了我的去。”

让玉一听来劲了,“还过不去呢?”

老却笑,“年轻轻的孩,气都盛,你谦让着点儿,亲戚里道的。”

颂银只能答应,饭局散了,只听老在那儿和们叹,“那孩,长得倒真好,观音跟前童似的,今年二十二了……”她站起来,阿玛那桌也完了,过去叫了声,“我有件要紧的事儿,要请阿玛示下。”

这一下午看她魂不守舍的,就知道遇见事了。管家提了红1来,他瞧一眼,摆了摆手,起身带她去书房,把边上人都支开了。

“吞吞吐吐半天,到底什么事儿?”

“衙门人多眼杂,我没和阿玛回禀。今儿呈完了上用的纸样,惠主儿打发人来叫我,进同顺斋,说了一车的话……”她往外看了眼,压声说,“惠主儿托我给她配催生的药,说是直君王福晋出的主意,叫脱花煎,能让孩早产。”

述明正喝茶,听了这话,茶杯盖捏在指尖,定了半天神,“催生?”

颂银说是,“和禧贵人较着劲,比谁先生阿哥。”

述明长长吸了口气,“这是死罪啊!”

颂银看他的样,心头也发凉。她何尝不知道呢,所以不敢贸然答应,要请阿玛定夺。

书房里烛火摇曳,风吹窗外的竹梢,沙沙一片枝叶声。述明沉默了许久,饶室游走,再斟酌,然后转头问她,“你的意思呢?该不该帮这个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