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个人马德钟都没有什么印象,其中一个大着胆子问道:“各位军爷,你们到我们这穷乡僻壤的,有何贵干?”

马德钟深吸了一口气,问道:“前些年这里还有两座坟的,如今为何不在了?”

面对一帮军爷,两个中年男子都不敢倨傲,那个问话的男子说道:“修水渠,挖了呗。”

马德钟心中一凉,问道:“没迁坟?”

“他家死绝了,又没有后人,谁给他迁坟啊!”

“那这水渠是谁家修的?没有出钱迁坟?”

另一个男人见马德钟一脸平静,不像恶人,这个时候胆子也大了起来,抢着说道:“衍圣公府知道吗?这可是我们曲阜,不,整个大明的一等世家。这曲阜一多半的土地都是衍圣公家的,在这山东,到处都有衍圣公家的土地。也只有他家,才能有这样大片的土地,还能专门修建水渠浇水。”

马德钟的语气越发平静,问道:“既然是衍圣公家,为何行事却不顾礼仪道德?”

“你这个……军爷,衍圣公府也是你能说的?慎言啊!这官府,这满朝文武,就连皇上都是向着他家的,千万不要惹祸上身。”

另一个男子说道:“据说他家是出了钱的,不过这修水渠是官府组织衙役征集民夫干的,就是出了钱,又怎么能落到下面来!”

马德钟却听出了一丝异样,问道:“你说水渠是官府修的?”

“那当然了,这衍圣公可是一品勋贵,想修水渠这官府当然要出力了。我都还为此上了一月的工。”

米饭在一边说道:“这官府劳役是为了修水渠,修路,运送粮草,岂能为一家修水渠?”

虽然许多细节还没有说清楚,但是马德钟只觉得心中那高高在上的衍圣公府,已经哐当一声跌落尘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