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的只是好奇,林三暗想,这是殿下没有见过乡下婆娘吧。这次五块银元还没有花完,要是能省一点下来,回了山东,也给婆娘买一块布,做件好衣裳。

“果然一个个都是英雄豪杰,但是武艺再高,面对不公也只能卑躬屈膝。林三,你读过书,说说这是为什么?”

林三抬头看了朱瞻基一眼,抱拳说道:“殿下,朝廷势大,我们草头百姓只能顺着。”

朱瞻基也没有说他对还是错,又问道:“据说你们在家乡结党成社,有数百健儿。那为何尊岳遭受不公,却不揭竿而起?”

林三吓的连忙又跪下叩首。“殿下明鉴,草民等人都曾与岳父处习武,这才有了联系,并不曾敢结党成社。即便岳父遭遇不公,草民也是想着到京城都转运使司告状,不敢有反意。”

“起身,坐下说话。”

林三还想说不敢坐,但是想到老太监教的。他不敢犟嘴,按照老太监的交代,四人坐在了右边一排椅子的最后四个位置。

朱瞻基这个时候却说道:“坐近一点,我可不愿说个话要用喊的。”

坐在朱瞻基左手首位的杨章德也说道:“往上坐,殿下仁义,又不是吃人的老虎。”

等他们坐好,朱瞻基这才说道:“你们的事我已经了解了一些,今日前来,也是将有些话跟你们说清楚。”

几人不敢接话,望着朱瞻基等他继续说。朱瞻基勾了一下手指,他身后的金阔手拿账本向前走了一步,翻开说道:“殿下自永乐十五年正月十六出海,去冬腊月十七回京,这三年并不在大明。但是殿下临走之时,曾经交代,山东河北粮路不停。南洋各地稻米一年三熟,粮食充裕。

仅仅是吕宋一地,如今每岁余粮就超二十万石,这点运粮的耗费,对我大明不算什么。我这里有自永乐十五年到十七年的运粮记录,每月都有运粮船抵达登州府,莱州府,也就是说,朝廷的粮食从来没有停过。”

朱瞻基这才说道:“事情还没有查出来,孤现在也不想跟你们说什么惩治贪官污吏。只是让你们知道,孤也被蒙蔽了,这是孤的失职,愧对山东百姓。”

幸亏朱瞻基还没有登上皇位,否则这种就属于罪己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