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瀚叹了口气,不知道该怎么来跟这个小表叔阐述自己的想法。

可是这个时候,蒙正又说道:“如果你真的有这个想法,我建议你先从宗教信仰开始着手。我们大明人信仰祖先,是因为祖先的血脉给了我们生命。

我们信仰宗教,是因为宗教给我们的精神指明了归宿。真理教现在能成为大明的国教,是因为真理教可以让我们在学习中充实自己,改善自己的生活和命运。

但是欧洲的信仰是愚昧的,他们只是盲目的信仰,甚至是被强逼着信仰,而这种信仰,只会给他们带来剥削和压迫,完全不能改变自己的生活。

知道什一税吗?宗教还要收税,你说这到底算什么信仰?这比我们大明的贵族还要作威作福。

你要是想改变欧洲人的处境,带领他们过上幸福的生活,就先要让所有人明白,宗教信仰是虚妄的,真正能靠得住的,只有自己。”

话虽然这样说,其实蒙正一点也不信张瀚能做到。来到欧洲,才能知道,宗教对百姓的剥削和压迫有多么残酷。

谁有能力能改变这一切?除了皇帝陛下,没有其他人能做到。

皇帝陛下能做到杀死所有人,但是想要让百姓自己醒悟过来,需要好几代人的持续努力。

这是吃力不讨好的行为,所以大明不会这样做。

只有欧洲人一直愚昧,大明才能更方便地剥削他们。

但是张瀚听到这里却有些当真了,他想成为一个使者,将大明先进的文化引入欧洲,让欧洲人也变的聪明起来。

虽然这种想法有些幼稚,但是张瀚却一直沉浸在这种幻想之中。就连在宴会上,他也一直想着自己应该如何着手,如何进行自己的计划。

身上流着东西方的鲜血,他认为自己有这个责任和义务。

许多欧洲人对这个公爵府的嫡子其实也很有兴趣,可是他的萧索表情却让所有人望而却步,生怕碰了钉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