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高台上的朱棣见到朱瞻基进来,抬手示意停下,杨士奇这才停下了演讲,向朱瞻基点了点头。

朱棣笑道:“今日唐宫宦官史就到这里吧。唐代藩镇,宦官的确是导致大唐衰落的主因,我们当以史为镜,以明事理。今日就到这里,由太子在武英殿主持宴席,款待诸位爱卿。”

众人听到朱棣这样说,纷纷起身拜别:“臣等告退!”

行礼之后,朱瞻墉们几个小家伙就活跃了起来,纷纷上前跟朱瞻基这个大哥打招呼。

却听朱高炽说道:“今日一席长论,你们几个回去后都给我写一份心得,明日交于我。”

一听这话,几个小家伙的脸登时就垮了下来,却也只能乖乖跟朱高炽行礼应是。

朱高炽这才轻轻拍了一下朱瞻基的肩膀说道:“出征在即,你俗务繁忙,我不要你每次参加经筵,但每次的抄录,你也一定要都看过才好。”

朱瞻基也行礼说道:“孩儿遵命。”

他这才点了点头,在两位内侍的搀扶下,率领群臣前往武英殿。

人都走了,大殿里只剩下了朱棣和朱瞻基爷孙两人和一些内侍,朱棣这才又说道:“今日接到刑部禀告,丘家满门除了两人在途中病逝,剩余三百一十三人全部送抵应天府,你想好该如何处置了吗?”

朱瞻基沉吟了一下说道:“丘长青为一己之私,陷害我与父王之间关系,此心可诛。不过丘家毕竟曾是国朝显贵,与大明有功。依孙儿之见,当迁徙丘家至奴儿干都司,以示惩戒。”

朱棣点了点头说道:“只凭你的意见,就知道你是经过深思熟虑了。丘长青虽可恶,但丘福毕竟曾是朕之肱骨,若因他一人之恶,牵连其他人,朕心也不忍。”

朱瞻基说道:“孙儿不在乎被泼污水,只在乎当日父王病重,到底是旧疾还是有人有意下毒。可惜当日参加宴会之人众多,各种食材又是宫中置办,至今尚无头绪。”

朱棣厉声说道:“所以丘长青不死,难以畅我胸怀,若人人都敢对我朱家儿孙下手,那这天下哪还有体统!”

而在应天府金川门内长青坊的一处普通宅院中,已经像老鼠一样躲藏了一个月的丘长青,彻底感受到了与皇权作对的艰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