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又是儒家经常用来自圆其说,凸显自我价值的一套。

前面他们要求每个人都有建议的权力,不能限制他们只能在职权范围之内才有权力。但是现在,因为在其中找不到重心,凸显不了等级,他们又不依了。

朱瞻基笑了笑,故意说道:“蹇尚书,如果不允许其他人对自己的工作指手画脚,岂不是更好?”

蹇义立即说道:“殿下此言谬矣,这不是跟怕噎着就不吃饭是一个道理了?我们不能断绝言路,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。但是又必须建立明确的规则,才能让所有人找到自己的位置。”

朱瞻基笑道:“孤当然知道,只是跟蹇尚书开个玩笑,蹇尚书未免太没有幽默感了。”

朱棣一下子没有忍住,扑哧一声笑了出来。朱高炽不满地瞪了朱瞻基一眼,轻喊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
许多大臣也是忍俊不禁,只有蹇义一副懵逼的模样。他可没有想到,在这严肃的朝堂,会有人跟他开玩笑。

朱瞻基笑道:“孤用缜密的逻辑思维,建立了一套完整的规则,你以为孤会忽略这一点吗?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,是因为孤与皇祖父都想给你们更大的权力,更大的空间,让这件事变的更加符合你们的期待。”

虽然觉得事情似乎不该是这样的,这不是他期待的答案,但是蹇义因为不了解朱瞻基,所以根本猜不透朱瞻基的心思。

“殿下此言怎讲?”

朱瞻基向前走了一步,手扶着有些冰凉的汉白玉雕的护栏,摸在了一颗龙首之上。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比自己矮了二十厘米,又站的比自己矮了半米多的蹇义,又将视线在一片人头的大殿中扫射了一圈。

许多大臣登时都感受到了一种巨大的压力,蹇义感觉,只有在面对愤怒的朱棣的时候,才感受过这样的压力。

朱瞻基大声说道:“因为皇祖父不会来做这个平衡者,整个朝堂的平衡,需要你们自己来平衡。整套法则,虽然是由我撰写,皇祖父发起,但是,谁来推行,如何推行,需要你们自己来安排。你们今天回去之后可以好好地看一遍整个法则,然后在腊月二十八封印的这一天,要给皇祖父一个人事安排结果。如果超过了这个时间,那么皇祖父会直接指定各项议事人选。”

台下登时一片哗然,众人都有一种石破天惊的感觉。从古至今,虽然大臣们一直在跟皇帝争权,但是从来没有想过皇帝会直接放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