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宣哈哈笑道:“他是司礼监的人,咱家出自印绶监,却不是一路人。”

这话他就有些抬举自己了,马琪是洪武年间就在宫中伺候的老人,所以才能多次出任地方采买这个肥差。

而他不过是个奉御,刚跨入內监的中层阶级的新人。连他的上司李亮在马琪面前还有些不够看,更别说他了。

不过听到他说跟马琪没有关系,黄渊也舒了一口气说道:“马采买能力是有的,不过就是太刻薄了一些。虽然交趾民众还不算我大明子民,但是也不能逼的民不聊生,去岁陈季扩部将再反,未尝没有他的功劳。”

陈宣不动声色地说道:“正是,正是。太孙殿下就一直教导我等,不可因贪腐逼良为娼,官逼民反,在哪个朝代都是不可取的恶性。”

“交趾粮食虽一岁三熟,却粮价低廉,民众不缺吃食,却手无余钱。他身为木材采买,却要每家每户出运木钱,这是给本就不稳的交趾火上浇油啊!”

黄渊诉了苦,又转过来说道:“不过交趾银钱虽然不足,这里的玳瑁,沉香却是上佳,陈少监来交趾一趟,自然也要带回一些作为交际回礼。”

听到有礼物收,陈宣这才开心地笑了起来。加上黄渊一口一个少监,让他一开始的一点不满都烟消云散了。

“咱家只是奉御,这少监一职,还请黄守备人前不要这样叫,免得小人说咱家狂妄了。”

船只入了鸿基煤矿的码头,已经能够看到,这里山林表层剥去,下面全是黑的发亮的石炭。

没有见到这座煤矿的时候,还没有一个概念,但是现在亲眼目睹,才能感觉到这种震撼。

陈宣看到这座巨型的矿山,惊讶地说道:“这么大一座矿山全是石炭,岂不是子子孙孙用之不竭?”

黄渊笑道:“交趾多林木,石炭的用量并不大,这些石炭大多还是运到琼州去炼铁。”

“那里的铁矿已经挖出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