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瞻基反问道:“父王,此民是指何人?”

朱高炽说道:“当然是于银楼购买金饰银饰之民。他们省吃俭用,一文两文积累起来,才能买的一两件首饰……”

“父王难道不知,我龙凤银楼相比其他商户,售价都要低几分吗?我乃让利于民,何来与民争利?”

他一下子有些懵逼了。“果真如此?”

朱瞻基点了点头说道:“龙凤银楼售价变异,金银饰货真价实,成色更好,所以三年来已经开遍了江浙一带与京师,若我售价更高,何至于让人都乐于来龙凤银楼买?”

对于一个完全不懂经济规律的老古董来说,如此简单的事情他都想不明白,也不愿意去想。“但是基儿你身为太孙,却行此商贾之事,不妥……”

朱瞻基笑了起来,说道:“父王你是受儒家荼毒太深,行事何来高低之分?只有分工不同,大小便利之分。”

朱棣却觉得相当愉快,他不知道,自己有多久没有像现在一样,与儿孙一同像个朋友一样聊天。

自从当了皇帝,他就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,也就是从这个孙儿身上,才能体会到身为人的乐趣,身为父,身为爷的乐趣。

而且,现在听到孙子教训儿子,他也相当愉快,自己的这个儿子,实在有些太迂腐了。

朱瞻基看了看守在楼梯口的王彦和金阔,说道:“金太监,你带王太监去楼下守着,顺便商量一下为皇爷爷抽调资金之事。”

王彦看了看朱棣,见朱棣摆了一下手,连忙跟金阔下了楼。他知道,朱瞻基让他们离开,自然是有些话不愿意他们听到。

自宋代以后,宫廷里就少了一个史记官,或者说再也没有以前那么严格。

不会有人一天二十四个小时跟着皇帝,把他一言一行都记下来,连跟女人上床做了几分钟也记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