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瞻基点了点头,他抽出了自己的汗巾,绑在了女人还在流血的额头上。至于身上,男女有别,他却不能去检查了。

朱瞻基的马行的并不快,但是一声声的马蹄声给了那位杨公子巨大的压力,他浑身颤抖了起来,手里的木棒也砰地一声掉在桥面上。

朱瞻基的马一直行到了那位杨公子的面前,朱瞻基看了看他,又看了看他身边的马车,上面几个孩子都在哭着。一个年纪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女人抬头望了朱瞻基一眼,又吓的连忙低下头去。

至于马车旁边的四个家丁模样的护卫,这个时候更是头也不敢抬。

朱瞻基开口问道:“既是翰林侍读杨大人,可是杨寓杨士奇的公子?”

对方这才如梦初醒,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。“正是。小民杨稷,乃家翁长子。”

“孤闻杨士奇待母至孝,特命两位公子在家乡泰和为母守制,故一直不曾来京。没曾想,今日倒是在这里遇上了你。”

对方这个时候头也不敢抬,说道:“小民乡野粗人,不曾想冒犯殿下,还望殿下恕罪。”

朱瞻基摇了摇头说道:“你不是冒犯了我,而是冒犯了我《大明律》,虽是小妾,却也不得私下行刑,即便要发卖了她,也无可厚非,你却在这光天化日,在这大明首善之地,在这行人如织的城门处,喊打喊杀。你置我大明于何处?置我这百万民众的首善之地于何处?”

听到朱瞻基这样质问,他的身子越发颤抖的厉害,不能再言。

一个软柿子啪地扔了过来,却没有砸在他身上。朱瞻基一看,是一个还穿着开裆裤的孩子扔过来的,也难怪护卫没有阻挡。

见朱瞻基望过去,那个孩子也不怕,嘴里说道:“坏人。”

朱瞻基对那个孩子笑了笑,又收回了视线,收敛了笑容。盯着跪在地上的杨稷说道:“杨稷,你可知罪?”

这个时候,人群里传来了民众的呼声:“杀了他,我京师首善之地,容不下他这等恶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