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瞻基摆着蓝烟等马车过来,这才有了闲心搭理一下这个跪在地上的年轻人。“你是何人?为何冒犯孤的良娣?”

年轻人开始还不知道蓝烟的具体身份,一听这个女人是太孙的良娣,登时明白话要是不说清楚,今日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。

他低下头道:“殿下明鉴,小民叫安小虎,是安源丝行的少东。今日是蓝良娣寻到小民,想让小民替她将码头上的两船蜀锦走通关系。但是自工部有了新织布机,布价,丝价,绫罗绸缎无一不跌了一成半以上。蓝良娣不知行情,还想以原价售卖,小民自然也做不到。因话不投机,加上小民喝了二两马尿,所以言语之间有所得罪。但是小民绝没有半点冒犯!”

朱瞻基低头问道:“他言语属实?”

蓝烟被朱瞻基抱在怀里,不敢挣扎,也不敢抬头,只是轻嗯了一声。从朱瞻基的角度,可以明显看到她的小耳都已经红了。

即便不属实,朱瞻基现在也不会对付这个安小虎。因为他惩罚了安小虎,岂不是坐实了安小虎欺负了蓝烟,这对她的名誉影响可不是一般的。

说不定因为这点传言,她的地位就不保,而且以后在宫中,也不会受到待见。

所以哪怕安小虎真的欺负了蓝烟,朱瞻基也只会以后在找时间来处置这个安小虎。

现在看来,不过是安小虎的话中略有轻薄之意。而这个小妞脸皮薄,人又蠢萌,一气之下就犯晕,自己宣扬的众人皆知了。

朱瞻基可不是这个时代的人,自己的女人别人说几句就认为是大不敬,冒犯。

前世的时候,自己的几个老婆跟他的兄弟们平日里打打闹闹的,格拉西亚还专门喜欢跟梁浩他们几个赌钱,如今只是说了几句,能有个啥。

所以他这才对着杨章德点了点头,杨章德也松开了他。

不过安小虎仍然跪在地上,头也不敢抬。

朱瞻基说道:“你也跟着一起来吧,既然是安源丝行的少东,你对京师如今的丝价,布价倒也熟悉,我也省得再去找别人问话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