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出门的时候,朱瞻基又回头跟她笑了笑,说道:“不过以后做事要讲规矩,不要随便打破规矩。因为这些规矩建立起来难,想破坏起来却容易。规矩坏了,人心散了,就更难管了。”

孙娴嗯了一声,红了眼眶,哽咽着问道:“殿下,你不会因此恶了妾身吧?”

看她有些惊慌的样子,朱瞻基一阵怜惜。搁后世,她也不过是个还在上大学的女生啊!他又走了回来,帮她擦掉脸上的泪水道:“我怎么会因为一个外人伤了夫妻情分,以后做事多想想就好了,要是我不在,你又不好意思问母妃,就多问问金阔或者王彦,李谦,他们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的。”

孙娴重重地点了点头,赶紧掏出手绢,擦干泪水。今日小年,宫中规矩大,要是让长辈知道她流泪,又会留下不好的印象。

朱瞻基却意气风发地带着一众随从出了门,到西华门处与玄澄他们这些护卫汇合,一起骑上了马,出了宫城,进了应天府内城。

虽然已经决定了要杀王振,但是今天的主要事情还是财货入库,杀他只是小事。

压铸厂码头,因为那些舂米场全部都搬迁走了,夹江工业区这里只剩下了工部和內监的一些重要工厂。

运载货物的货船被开到了其他地方,这里只有运载金银的十二条船停靠在几处码头上,重兵看守。

在压铸厂门口见到了三年没见的杨章德,经过三年的熏陶,杨章德少了一些以前的土匪气,越发稳重了起来,也越发阴鸷。

三年没见,他见到了朱瞻基,也立即单膝跪拜,以大礼相迎,表明自己始终没变。

朱瞻基原本还想亲自动手杀人,但是如今被众人拱卫,觉得自己还要去亲自杀人有些太不上台面了。

他拍了拍杨章德的肩膀,低声笑问:“三年不见,刀还利否?”

杨章德立即说道:“唯殿下所驱。”

朱瞻基点了点头,说道:“一会儿进了工厂,提王振的人头来见我。”

他没有跟杨章德说谁是王振,要是杨章德这点小事都做不好,别想能当好锦衣卫指挥佥事。而他现在做的很好,连那么复杂的官场都应付下来了,这对杨章德来说只是一件小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