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黄的谨身殿屋顶。一个身材瘦长,眉骨高耸,相貌冷峻,有鹰视狼顾之相的青年,此时却正吊儿郎当地躺在大殿的屋顶翘着二郎腿。

谨身殿殿名为帝王提醒加强自身修养之意,乃是皇宫前三殿之一。

是皇帝上朝更换朝服,册立皇后、皇太子之处。皇帝生日,节日也在此殿受贺。

如此国之重地,这个青年却没有半点畏惧,反而直接躺在房顶上,在这个皇宫内,也就只有太孙朱瞻基才敢这么干了。

宫殿下方围了一圈锦衣卫和太监,他们不敢喧哗,只敢在前后两处安排了多人,防止殿下一时失足跌落下来。

余先急的快要哭了,压着声音劝道:“殿下,快下来吧,一会儿皇上知道了,又要打奴才板子了。”

“不是为了故意让皇上看到,我还不上来呢。不过今天真他娘冷啊!”朱瞻基理也不理,只是隔着华盖殿,看着奉天殿那边的动静。

他敢爬到谨身殿屋顶,却无论如何也不敢爬到奉天殿屋顶。爬上谨身殿屋顶,最多被朱棣骂两句胡闹,要是敢上奉天殿屋顶,哪怕他是最受宠的皇太孙,也要挨板子了。

时值寒冬腊月,不能说滴水成冰,但是宫中的小河上面也已结冰了,躺在屋顶的感觉还真的有点不好受。

远处的鼓楼传来了报时的鼓点,已经午时了。不过又过了一会儿,才看到皇帝的仪仗旗从奉天殿那边过来。

今日大朝,终于将明年二月北伐的工作都安排了下去。事情理顺了,朱棣的精神都轻泛了许多。

刚下朝,却听到了都知监太监李谦小声禀报:“皇上,太孙又上房了……”

“这小猴子……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事?”

九月间,为了放自己的老师解缙出狱,朱瞻基上了一次房顶,当时可没把宫中的太监们吓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