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这个官迷父亲,杨道早就非常了解,他耐心劝道:“殿下与陛下不同,阿谀奉承之辈从不亲近,只重视能理事之才。孩儿在幼军学了几年,也有壮志雄心,如今趁着年轻,自当出去闯一闯。”

杨士奇怒道:“你认为为父是阿谀奉承之辈吗?殿下为何不在意我曾是太子殿下近臣,如今擢升我为国子监祭酒?你以为为父靠的是阿谀奉承!为父靠的是卓知识见!”

“父亲息怒,孩儿不是这个意思。殿下重视职官,这是你我都知道的。孩儿既然有心做事,又有能力做事,何不出去闯荡一番?何况……”

杨道的表情黯然了起来。“孩儿现在内心一直愧疚不安,每日入睡,那死去的同袍似乎就在眼前。如果不能去东洲陪着他们,孩儿这心里一直不安。”

侄儿致同这个时候抬起头来,望向爷爷说道:“祖父,昨日孙儿还看了大明英雄录,太孙殿下道,要培养我大明百姓的尚武之心,留在京城固然荣华富贵,但是又如何能比得上主镇一方,教化万民?孙儿以为,叔父该去,就连孙儿也准备考上了举人,不入国子监,进羽林卫学去学习。”

杨士奇大怒,瞪着孙子道:“连你也不听话了,自古以来,有哪个朝代是全部靠武人治理的?还不是要依靠儒生!”

致同不敢跟爷爷分辨,只是埋下头去,嘟囔道:“文人官员可不是儒生,这是儒家自己给自己贴金而已。”

杨士奇心中一震,望着孙子问道:“这是谁说的!简直是大逆不道!”

杨道叹了口气说道:“父亲,你留在过去,跟不上风向了啊。殿下马上就要登基,这天,已经变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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