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碌了一整天的村民,和往常一样,坐在香樟树下乘凉,一边用蒲扇扇风,一边唠嗑。

“那谁家,不是儿子今年满20了吗?要不给这闺女做个媒?”

“你这就想多了。贺知青可不是愿意在我们农村过一辈子的人,我虽没和她说过几句话,但我一看就知道,她心性高,有志气。肯定是想大学的。”

“人勤快,有礼貌。我觉得她不错,若要投票,我肯定是投的。”有人表态道。

“不过话说,今年工农大学的名额,可不好拿。人家瑜丫今年表现也不错,上了报纸,把要死不活的养猪场养活,养出了比其他公社都要壮实的猪,她现在在镇上可是红人呢。”

“好像是的。那若是秦瑜和贺知青一起,真不知道要选谁。”

村民们有些为难的道。

在一旁听着的春婶子,气呼呼的。

上午被顾瑾凶了一顿,还真没想到,沈红梅家的稻田一天就打完,她家三个男人,三个女人,都还剩好一些田没打完。

更生气的是,沈红梅一亩田就那么三四个人吃,她家一亩田,要养七口人。

现在大家竟然说,秦瑜也可能上个工农兵大学。

沈红梅现在这么风光,若秦瑜再上个大学,那还得了?

春婶子走回家,推开堂屋门,刚好看到秦香做了几个驴打滚,她家小儿子蹲在一边眼巴巴的看,这情景,让春婶子越想越气,别人家的孩子都在干大事,他们家的都只想着吃,狠狠踢了一下屋子里的长凳,骂道,“一个个的干活不行,吃东西却厉害。都是猪吗?一个个不上进,吃,吃,吃到最后,你们都吃土去吧!”

“……”一屋子的人莫名其妙。

她莫不是得了失心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