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院子的路上,公子问我:“母亲唤你做甚?”

我想了想,觉得那些话,他不知道也罢,答道:“大长公主方才不是说了?问些公子出征时的起居之事。”

公子似不大相信:“当真如此?”

“自是当真。”我说罢,反问,“公子以为何事?”

公子道:“今日我本想在太后面前为你请功,却为母亲所阻。我方才听说她将你唤了来,恐她责难于你。”

我说:“大长公主为何责难我?”

“我也不知。”公子说着,叹口气,“霓生,我知道与我亲近之人,总难免惹上闲言碎语,母亲今日之举,想来也是听了些谗言。”

他一如既往的自恋,且颇为诚恳。但莫名的,我心中有些温暖。

他方才突然闯来,原来是怕大长公主责难我么?

我笑了笑,道:“公子多虑,并非如此。”

这话并不是为了安慰他而撒谎。大长公主不许他为我请功,并非是因为听信谗言讨厌我。她的宝贝儿子立下大功,那是挣足了脸面的事,她怎会允许别人说这功劳是其实是因为一个奴婢占卜才得来的呢?

当然,若说大长公主或桓肃对我毫无看法,那也是鬼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