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头,毫不意外地,只见沈冲看着我,唇边浮起微微的笑意,目光温和。

心就像浸了蜜糖一样,甜得几乎溢出来。

这些天,我十分尽忠职守,无事便坐在沈冲的榻前。这样,在他每每睁眼,第一个看到的就会是我。

“表公子醒了?”我关切地问,“渴么?可要用些粥食?”

沈冲“嗯”一声,片刻,似乎想坐起来。

我忙让仆人过来,用褥子垫在他身后,小心翼翼地扶他坐起一些。

沈冲靠在褥子上,手捂住腹上的伤处,缓了缓,看向我。

我将一碗粥端过来,用汤匙舀起,轻轻吹散上面的热气,喂到他的嘴边。

沈冲张口,慢慢吃下。他的呼吸触在我的手背上,温热而平缓。

他吃不得许多,小半碗之后,即摇头说吃不下了。我不勉强他,少顷,又端来药碗。

“表公子该服药了。”我颇有耐心地说,“服了药再歇息,如何?”

沈冲很是听话,没有反对。我照例舀起一勺,吹凉些,递给他。

这药的味道虽比公子当年吃的好闻多了,但沈冲喝一口之后,仍露出辛苦的神色。

说来怪哉。我当年给公子喂药,每每见他苦得皱起眉头,心底便有一股报仇般的爽快。而如今面对沈冲,看他眉头蹙一蹙,我便觉得心疼。

“我去给表公子取些蜜吧?”我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