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蓦地被吓了一跳,维持着面上的平静,把手抽回来。

“你……”他又咳了两声,声音低哑,“你来了。”

我应了声,道:“殿下觉得如何?”

“不如何……”他神色倒是平静,语速稍慢,似在努力地把话讲清楚,“不过有些晕罢了。”

说着,他示意要起身,侍从连忙将他扶起,给他披上一件裘袍,又将隐枕垫在他的身后。

当真不如何,就不会那般大费周章千里迢迢将我撵来辽东。

我说:“大王正在发烧,故而眩晕。不宜起身,当多睡才是。”

“从昨夜里便一直睡……”秦王露出不以为然之色,又咳了两声,沙着嗓子道,“再睡下去,孤与死人何异……”

要死了还装觉悟高深。我心里嗤一声。

“孤这病……你看过了?”他接着问道。

“如何?”

我说:“殿下本因风寒体弱,故这疫病也来得甚凶猛。”

“可治么?”

我说:“我不敢断言,不过殿下若每日按时歇息服药,想来……”

“八日前……圣上在扬州临朝……”秦王打断我的话,“此事很快便会传遍天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