据吕稷告诉我,他们这些人都是曹叔在明光道里择选的精锐,平日专做些暗地里的勾当。他们直接听命于曹叔,甚少露面,故而明光道中知道的人很少,就连蒋亢,也只是认得老张而已。

如今看来,曹叔这一手考虑得颇是周道。

蒋亢虽明面手握大权,却并非密不透风。论威望,曹叔和曹麟仍然在蒋亢之上,即便在蒋亢麾下,也仍有不少人向着曹叔和曹麟。蒋亢自然也明白这些道理,一直努力排除异己,不惜将岑欣这样的人任用为心腹,然而再密的网也仍然有筛漏,并非无空可钻。

昨日我不曾到约定的地方露面,程亮和吕稷便察觉了不妙。吕稷即刻回到城中打探,得知了我被蒋亢拘押在这石牢之事。而后,他通过暗线,定下营救之计,给我传递了消息;且颇是心细,他和程亮都知道我那些物什乃我行事的倚仗,打听了去处,提前偷了出来。

“曹叔果真无事?”出了石牢之后,我忙问道。

“曹先生无事,”吕稷道,“老张如今就侯在城外,会面之后,可带女君去见他们。”

我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下,又不禁疑惑:“他们逃了出去?蒋亢不知么?”

吕稷笑了笑:“女君日后便知。”

我知道现下不是多的时候,也只得不问。

吕稷的人手段不差,这石牢在王宫之中,守卫加上狱卒九人,当下都被捆得结结实实,扔在了一间屋子里。我与阿桐和司马敛各自取了守卫身上的兵器和通行令牌等物,装束成正经军士的模样。

出来之后,程亮回头看了看石牢,有些不放心:“这些人留下活口,被发现之后定然会如实交代,发现得越早我等就越危险。”

吕稷道:“这些人都是明光道的弟兄,曹先生吩咐过,若非万不得已,不可绍兄性命。”

程亮皱眉,正要再,我打断道:“就算把他们杀了,被人看到也是一样。与其费神**,不若早早离开此处。”罢,我看向吕稷,“这王宫如何出去,又如何出城,你可有了办法?”

吕稷道:“离开王宫不难,我有通行令牌,先前装作了巡逻人马进来,可原样出去。只是城门守卫颇严谨,我等这令牌出不得去,只可待明再作计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