仔细看去,一个年轻模样的是那船户,另一人则是个彪形大汉,一身黑衣,面上用一块黑布蒙着口鼻,像是个正经来劫道的。

“四伯,”只听船户的声音有些犹豫,“真要做?”

“莫犹犹豫豫似个妇人。”那大汉不耐烦道,“你药都下了,为何不做?他现在睡得似死猪一般,你去将他结果了。”说着,将一把刀塞到船户手里。

这声音听得有些耳熟,我想了想,记起来。先前在黄河边找船的时候,因得寻船的人多,我一时找不到。不久,有一个笑起来满面横肉的人来揽客,这船就是他带我去的。我当时正急着去邺城,见这船也算不错,便定了下来。

现在再看此人,身形与那大汉别无二致,应当就是同个人。

心底叹口气。我以为我一路小心,能够安然到邺城,不料还是想得太简单。方才吃饭的时候,我就闻出了那饭里蒙汗药的味道,很淡,但骗不过我。这下药的船户想来是个新手,把式太嫩。

“要……要杀人?”船户不敢接刀,似有些着急,“四伯,不是说好了就劫财?”

“蠢货!”大汉道,“这人要去的可是邺城,邺城里的都是军户!这人穿得一身破衣裳,但生得白白净净眉清目秀,哪里像个贫苦人?还有他那包袱,纵是装得好也难逃我眼力,沉甸甸的,必是有些财货。这样的人,若是个什么官的亲戚,由着他活着去跟前告一状,你我吃不了兜着走!”

我心想,这人看着五大三粗,倒是有些见识,想来是个匪盗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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