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也看着他:“此事,可由陛下决断。”

皇帝道:“与朕何干?”

“自有莫大干系。”我说,“陛下若想执掌天下,秦王就不能死;若陛下不想,秦王便须活着。”

皇帝目光闪了闪,片刻,颔首:“如此,他最好长命百岁。”

我觉得此人当真有趣。天下诸侯都争着抢着想要那御座,不惜粉身碎骨,可这已经坐在了御座上的人却总惦记着逃开。

“陛下既不愿涉足争斗,又何必来扬州?”我问,“凉州内有桓都督兵马,外有秦王守护,陛下留在扬州,乃最为安稳。”

“凉州苦寒,母亲过得不管。她不曾来过扬州,朕便带她过来。”皇帝道。

我:“……”

许是看我变了脸,皇帝一笑,却随即收起了轻松之色。

“所谓安稳,皆不过一时,当今天下,并无十足安稳之处。”他理直气壮,“便如秦王,若他果真得病暴毙,辽东和秦国必有乱事。到那时,桓都督和沈太傅都在扬州,鞭长莫及,朕和太后皆危矣。”

这话倒是不错,皇帝耍嘴皮子的本事大有长进。

我不再纠缠此事,道:“还有一事颇为紧迫。陛下不久便要昭告天下,须有传国玉玺。这玉玺在何处,还请陛下告知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