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沉得很,好像压了万钧的石头。

我在颠簸中渐渐恢复知觉,迷茫中,先前的事纷纷涌起。

——贱婢……

眼睛倏而睁开。

耳边充斥着嘈杂的声音,我躺着的地方,似乎是在马车上。

嘴巴里被塞了东西,像是破布,我的手也被反绑着,四周不算漆黑,但看不清。我睁大眼睛观察,自己似乎是被装在了一个麻袋里面。

后脑仍隐隐生疼,下手的人功夫实在不怎么样,力道拿捏得不好,也没有打中要害,以致于我晕得不够透彻。

不过这马车甚为颠簸,当是在土路上跑,将我的身体震得筛糠似的。

“……阿洪,这路上这般颠簸,她不会醒来吧?”

我听到外面有声音传来,像是驭者。分辨了一下,当就是方才在门外唤我的内侍。

“放心吧。”那个叫阿洪的人声音很近,应当就在我的身旁,毫不在意地答道,“就算她醒来又如何?嘴堵着,手足也捆着,莫非还能飞了?”

此人我认得,是长公子身边的侍卫,平日在府中抬头不见低头见,虽不算熟识,但也时常打招呼。

而外面的内侍叫陈定,平日里时常来公子院中给长公主传话,也算得熟人。

加上一个徐宽,此事是长公主指使,乃是无疑了。

只听阿洪叹口气:“我说,张内官下手也太狠了。这云霓生一个女子,又是打晕又是捆绑的,她平日为人不错,还给我算过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