豫章王无奈,挥挥手,让他退下。潘寔和杜良为照顾皇帝,也告辞而去。

剩下的人立在原地,皆各有心事。

豫章王的神色忽而变得疲惫。

他走一旁的榻前,坐下来,少顷,长吁一口气。

“怀音。”他的声音缓下来,却更是低沉,“你现在即刻去大夏门,程裕在那里。你让他带上一千兵马,即刻送你离开宫城返国。”

宁寿县主闻言一惊:“父王何出此言?父王乃奉诏护驾而来,就算秦王亦是奉诏护驾,父王与他并无冲突。”

豫章王苦笑。

“你以为他真是来护驾?”他说,“秦王非寻常之辈,你何曾见过他为朝廷之事这般热心过。”他说着,挥了挥手,“你去吧,再迟些,只怕秦王的人马连大夏门也要围住,便出不去了。”

宁寿县主犹疑不已,看着他:“那……父王……”

豫章王目光深深:“为父老了,此生本想安居国中,不问世事,然圣上与为父乃少时至交,如今他危在旦夕,为父不可弃之不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