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子看着我,目光锐利。

“你是说,他必会谋反”

我说:“他若肯担谋反之名,三年前逼宫时就不会撤兵。元初,雒阳的局势,只怕不会长久安稳下去。此事你亦有所预感,而秦王则更进一步,他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。”

公子不屑道:“为人臣者,察天下之危,当勠力匡扶,岂可趁火打劫。”

我说:“那是你,不是秦王。”

公子一时没有言语。

他说:“秦王要我何用”

我说:“凉州与秦国相连,且兵马孱弱。你既无以反抗,又有人质在秦王手上,便只得为秦王效力。如此一来,关中到河西皆为秦王所制,还可为他麾下添一员猛将,可谓一举两得。”

公子道:“依你所见,我当如何”

我说:“我虽在秦王手上,但自有办法脱身,此事你不必为虑。比此事更要紧的,乃在于凉州,你虽是关中都督,但若手中无强兵,则如猛虎无爪牙,无论是秦王还是谁人,皆可随意将你威胁。反之,则是大利。河西有险峻可守,左可制秦国,右可进雍州及陇西。有了此地为筹码,莫说秦王,便是匡扶天下,你也有了立足之地。”

公子沉默着,神色逐渐冷静下来。

他注视着我,好一会,道:“如此说来,你决意要走”

“我说过我会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