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卧病的时候,也有别人来看我。

沈冲每日下了朝,都会过来。不过公子每次都在,待他看过我的病势之后,公子便问起他东宫中的事,待得说完,天色暗下,沈冲让我好好歇息,便回府去了。

惠风也会来。

当然,我知道她是为了看公子。自从那遇袭之事以后,公子没有再去淮阴侯府。而惠风本着山不就我我自去就山的执念,借探病之虚,行窥觑公子之实。

“桓公子竟亲自照顾你?”当公子离开的时候,她即刻露出狰狞的表情,那模样,仿佛是我已经把公子办了。

“这岂算得照顾。”我若无其事,“他不过正好无事可做,便来看看我。你也知散骑省那事,事情还未查明,公子便暂且告假。谁知晓那些人要做甚,雒阳街上人来人往,突然又冲出些疯子来如何是好。”

惠风神色稍解,然而对于公子抱我回府的事,她仍然又羡慕又嫉妒,第一次来看我的时候就问我感觉如何,那目露凶光的模样,

“还能如何。”我无奈:“我那时人事不省,莫说公子,神仙来抱我我也不知。”

惠风将信将疑地看着我,却又遗憾摇头:“你怎可真晕过去?那可是桓公子。”

我瞥她:“莫忘了那时还有刺客,你莫非也想去撞一撞?”

惠风哂然:“自是不想。”说罢,却不善地看着我:“我每每想起来那日浴房里的事便深悔难当,若不是你跑来打扰,我说不定也可中个暑崴个足,让桓公子抱我回院子。”

“我怕公子生病么……”我想起那日的事便觉得耳根发热。

“霓生,”惠风神色严肃而认真,“若桓公子对你有意,你且不可见色忘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