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醒了?”他从榻上坐起来,声音带着些惺忪的低沉。

我应一声,正要起来,公子道:“方才可是你打了喷嚏?”

“嗯。”我说,话音才落,公子忽而伸手过来,落在我的额头上。

我窘了一下。

“公子,我那风寒早好了。”我说着,努力地无视他手心温热的触感。

“这由不得你说。”公子不以为然,“你连自己是不是发烧都全无知觉。”

我:“……”

不过我的确只是打了个喷嚏,公子探了片刻,似觉得无碍,收回手来。却又将我放在榻尾上的外袍取过来,放在我身上。

“穿上。”他说,“这殿中虽有炭火,可若不留神,最是容易着凉。”

我应了一声,乖乖地将外袍穿上,心中虽受用,却不禁想,公子近来这啰里啰嗦的劲头到底是从何处学来的,像个乳母一样……

我这一觉睡得不短,看滴漏,竟已经将近子时。

“公子睡了多久?”我问他。

“不知。”公子拿起书来,继续翻,“那殿上无事,我便过来歇一歇。”

歇一歇,就来我这里么……心中倏而一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