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吓了一跳:“殿下醒了?”说罢,忙伸手探他额头。

温凉如常人,已经全无烧热之感。

心中不由一喜。

“甚醒不醒……”秦王的咳嗽缓下来,仍瞪着我,手也没有放开,“自你那汤药灌进来,孤就一直醒着……”

我知道这是胡话,他服药到现在,少说过了两个时辰。

不过这说明他骂我的药难喝这个念头也惦记了两个时辰,这毅力着实教我惊奇。

“天下的药哪里有好喝的。”我松一口气,一边将被子给他捂好,一边哄道,“殿下若还觉得口苦,便喝些水。”

说话的时候,在外头小憩的两个侍从被内室的动静惊醒,跑进来。见秦王清醒过来,皆露出喜色,忙上前请安。

我说:“快去告知冯内侍,取些粥水来。”

一人应下,往殿外跑去。

“孤……孤不喝粥水……”秦王又咳了两下,喘着气道,“孤不饿……”

所以说得了病的人都是小童,这不要那不要,甚是烦人。

“殿下已经大半日未进水米,此时不觉饿,乃是肠胃未醒之故。”我耐心道,“做何事都须有气力,治病亦然,殿下若想快些好,便听话进食。”

秦王看着我,少顷,没再反对。

我又指指手腕上:“还请殿下放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