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不早,众人不再拖延,赶着一辆牛车和一辆马车往雒阳而去。

我并不想闷在马车中无所事事,撩开车帏,钻出去。

公子正赶着车,转头看了看我,似全然不出意料,笑了笑。

“这外头太冷,你还是将那裘袍穿上。”我对他说。

“不可。”公子示意我看看路上来往的那些车马:“你不是教我要多观察别人么。你看看这些赶车的,有几个人穿得起裘袍?”

倒是有长进。我说:“路上有甚妨事,行人皆匆匆一面,看不看你都未必,谁人会想你为何有裘袍穿。”

公子不以为然:“我等费许多气力装扮,莫在这些小节上露了馅。”

他这般坚持,我也不多言,只挨着他坐着。

外头的确比马车里要寒冷许多,将近腊月,风吹在脸上,像带着刀。

我和公子身上穿的虽然都是冬衣,但都是寻常布袍,自然比不得皮裘,吹着风,没多久就觉得周身冷飕飕的。我往掌心里呵一口气,搓了搓。

公子道:“你到车里去。”

“不去。”我说。

“为何?”

“我要陪着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