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近午时的时候,沈冲如往常一样用了些粥食,便回房歇息去了。

我直到给他盖上被子,等他睡着,走出房门外,才忽而又想起了桓瓖说的话。

——挖土剪枝乃是兄弟……

心头一阵无语。

不过或许是因为公子那事,我已经不甚在意。

算了。心里道,他嘴里出来的主意就没有一个是对的,想它做甚……

正当我又沉浸心事的时候,一个仆人来找我。

“霓生,”他说,“你不是想吃莱阳梨么?外面有人叫卖。”

我一愣,忙道:“现在?”

“就是现在。”他说,“你让我听到有人叫卖便告知你,我听得便即刻来了。”

我忙朝外面快步走去,但等我出到淮阴侯府的外面,到处转了一圈,却并不见卖梨的踪迹。

“想来是走远了。”那仆人摇头道,“只来片刻就走,这般做生意,如何卖得去。”

我问他:“可听清了几钱一斤?”

他想了想,道:“好像是十钱三斤,买二十钱还再送一斤。”说罢,他笑嘻嘻,“霓生,你既是想吃,下次他再来,我便替你先买了,抵算命的钱。”

我已是了然,也笑笑:“那可是算命的钱,抵了就不灵了。且莱阳梨你们都不会挑,我挑了才好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