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了想,这话也有理。皇帝在当皇子的时候,平日里最相善的人就是沈冲。他继位之后,对沈冲的看重也是显而易见之事,就算出了沈延酒后冲撞的事,沈冲也仍安然留在了皇帝身边。不过在此事上,亦可看出皇帝亲疏之别。公子虽与皇帝自幼作伴,但在他面前,说话大不如沈冲管用。

“圣上如今对桓府如何?”我问道。

公子有些讶色:“怎突然问起此事?”

我说:“不过想知晓。”

公子道:“圣上对父亲和母亲皆是敬重,尊母亲为大长公主,待桓府亦如从前般亲善。”

我不置可否,说:“对周氏呢?”

“周氏亦然。”公子似乎知道我的意思,道,“圣上如今为人君,自有人君的考虑。继位以来,以前事为鉴,对各方皆同重并举。若说对何人偏爱,亦唯有逸之。然逸之忠厚贤德乃世人公认,得圣上倚重,亦在常理。”

我说:“大长公主亦是此想?”

公子的目光定了定,有些意味深长。

“母亲如何想,与我无干。”他说。

我讪讪一笑。

“霓生,”公子看着我,“你恨我母亲么?”

我一愣,不假思索道:“那要看何事。”

“哦?”公子道,“怎讲?”

我说:“若是说她不讲信义,事后灭口,我自然恨。若将来有时机,我也会教她尝尝脑后被敲一记闷棍的滋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