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:“你欲与虞氏联手?”

“正是。”公子道,“柏隆虽是县长,但海盐真正势大的是虞氏。且虞氏与陆氏、杨氏等大族颇有关系,联合了虞氏,我等方可在海盐真正立足。”

我说:“只怕虞氏未必愿意。官府的盐场和虞氏的盐场,一公一私,乃井水不犯河水。”

“若只是生意,他们自未必愿意。”公子道,“不过虞氏大力结交陆氏和杨氏,其志自不在经商。且虞氏掌握了半个扬州的漕运和海运,可助我等往凉州输送钱粮。”

这话倒是有理。我看着他:“你欲如何?”

公子道:“到了海盐之后,我欲见一见虞善。”

我想了想,道:“虞善是个精明之人,你打算如何说服他?杨氏和陆氏那边,秦王说不定已经在走动,虞善要助我等做此事,定然要忌惮秦王。”

公子却是一笑。

“霓生,”他说,“你可知晓,为何前朝以来,时政更迭,大战频发,朝廷也总想着限制世家,可世家大族总是个个不倒?”

“因为人多,”我说,“似谢氏一般,杀也杀不光。”

“非也。”公子将我颊边的一丝散发撩起,绕到耳后,目光深深,“因为凡有见地的世家,都喜欢广种多收,从不孤注一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