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觉得此人那副看透一切的模样着实可恶,仿佛什么人在他面前都是由他教训的三岁孩童。

“哦?”我冷笑道,“殿下不若,我顾虑何事。”

“你顾虑的事多了。”秦王道,“你这大半年来,东奔西跑,不全是为了孤的大业。”

这话得也是确实,我瞥他一眼,道:“我答应令下的事,自会办到,旁事不须殿下操心。”

秦王大约已经习惯了我话冲撞,并无愠色。

他没理我,向外头唤了一声:“冯旦。”

未几,冯旦引着几个内侍走上堂来,手里各捧着食海

我看着他们将食盒打开,从里面取出各色碗盘,还有酒瓶酒盏。那些食器的模样和菜色,竟与方才在凤鸣楼吃的别无二致。

我诧异不已,不由地看向秦王:“这……”

“方才不是扰了你用膳么。”秦王一脸淡然,“孤只道你心里不定把孤骂成了什么样,便教冯旦将你吃的宴席原样另备了一桌取来。”

这话虽然揶揄得很,但他出手实在阔绰,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。实话,在凤鸣楼的时候,我大多精力花在了跟桓镶斗嘴皮上,吃的着实不多,现在的确有些饿了。

“也不必备这么许多。”我看着内侍们将案上摆得满满当当,掩饰着眼馋,“我一个人若是吃不完,岂非浪费。”

“也不是姊姊一个人吃。”冯旦笑着在我面前摆上箸,“殿下还未用膳,正好与姊姊一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