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讶然:“何意?”

“你可知,孤怎得了这疫病?”

这也是我一直想问的,道:“莫非另有内情?”

秦王道:“孤往范阳郡巡视之时,范阳尚无疫情。唯一的疫情爆发之处,便是孤歇宿的别院。除了孤之外,还有三十余随从一夜得病。子怀令人彻查,在别院的水源之处发现了一具因疫病而死的孩童尸首。”

我听着,明白过来。

既如此,秦王染疫,并非凑巧,乃是有人故意为之。

“孤治病之事,不曾宣扬,且此地与世隔绝,消息只进不出。”秦王道,“子怀早已在居庸半遮半掩,作出孤不能理政之象。孤许久不曾露面,自有人猜测王府有变,但只有笃定辽东不足为惧之人,方为心中有鬼。”

我了然。

不管谋害秦王这事是赵王做得还是济北王做的,不过这两边既然反应一致,想来皆有默契。做这事的缘由也不难猜。这两家都对秦王示好,意图拉拢,但秦王谁也不曾理会。这般纷争之际,非友即敌,无论谁要坐天下,都必须解决秦王。

心底不禁有些可怜赵王和济北王。

他们争了大半年,好不容易回过味来谁才是最大的麻烦并且想出了对策,结果功亏一篑,毁在了我的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