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王确实又发烧了。

这些日子,他的身体虽然已经恢复,但毕竟大病一场,仍有些虚。

据冯旦,他这两三日都不曾歇好,时常与人议事到深夜,早晨的时候,他骑马到营中巡视,奔波半日,想来就是那时着了凉,以致晚上又生病。

自己这身体怎么样,心里没有数么?我不由腹诽,发热了还非要饮酒,连自己的身体都不当一回事,还什么要一统下……

“孤无恙……”服了药之后,冯旦和两个内侍将他扶到榻上躺下的时候,秦王仍犹自地要起身,喃喃道,“子怀何在?孤还要与他议事。”

冯旦一脸无奈,求助地看向我。

我上前,将一块浸湿的巾帕放在他的额头上,道:“殿下还是歇一歇,有事明日再议不迟。”

秦王看着我,终于没再话。

不知是因为酒劲还是发热,他的脸上泛着红,神情也有些迷糊,一双眼睛却是睁得明亮,盯着我,仿佛我是个贼。

“云霓生……”片刻,他开口道,“你过要为孤治病……”

“正是。”我答道。

“你不许走……”

我翻个白眼。这话像个闹气的孩童,我就算想走,还能走到哪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