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颇是诧异。

只见云琦看上去风尘仆仆,似乎才从外面回来。身后跟着两名侍卫,加上狱卒,一共四人。

他走到牢房门前,看了看案上:“书译了多少?”

我着实不曾料到他这般好学,竟半夜来查看。

“有许多了。”我将手暗暗攥到袖缘上,不紧不慢地,“堂兄怎这时候来了,不知当下是何时辰?”

“快到子时了。”云琦道,“我放心不下,故来看看。”

我颔首,又问:“堂兄大半日不见人,不知去了何处?”

云琦显然不耐烦与我废话,道:“你将书稿给我看。”

我无奈,指指案上一沓写好的纸,道:“堂兄也看到了,我写了这么许多,不过都是些散乱的。这书中有些关节,并非光译出来就能看懂,堂兄不若且进来听我细,待我一一指明,也省得堂兄拿回去看不明白又走回来。”

云琦犹豫了一下,似觉得有理。

他的目光在我手上和脚上的镣铐上转了转,少顷,让狱卒打开牢门。

他走进来,弯腰拿起案上的纸,看了看。

果然,他面上露出疑惑之色。

“你这写的是什么?”他皱眉道,“乱七八糟,语句全然不通,当我不识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