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豫章王不是正与长沙王交战么?”我说,“他领着大军来打扬州,长沙国怎么办?”

“此战本就是声东击西之计。”陈志道,“长沙王前番狠败了一场,坚守不出,大王即暗地抽兵来了扬州。”

我了然。

豫章王这番行动,确实大胆,将陈王和长沙王玩弄于股掌之中。可以想见,就算长沙王发现了豫章王撤兵,重新占了安成郡,豫章王也不亏。与扬州比起来,安成郡乃至豫章国都不值一提。

我又问清了些细节以及豫章王所在,就下药让他睡了过去,放到卧榻上,用被子裹上。

走出去的时候,只见天上浓云蔽日,已经是午后光景。

这楼船有五层,豫章王的起居和议事之处都在顶层。

如前天晚上我对公子所说的那样,找到豫章王之后,我是要好好跟他谈一谈前景之事,将他说服。只不过此一时彼一时,这说服的办法,有些小小的差别。

我那时说,豫章王感激我当年救了他一场,为了报答,他许诺我将来若是求助,他必定答应。

这当然是我胡侃时的鬼扯。豫章王当年被我用手段戏耍了一通,恼怒还来不及,怎会对我许什么般海誓山盟。

故而我要将他说服,仍是要用上祖传的伎俩,千言万语,有时远不及威逼利诱好用。豫章王知道我的本事,也甚是爱惜性命,就算扬州千好万好,我这般以理服人,他也不会不听。

陈志在这船上显然颇有些脸面,我一路沿着楼梯走上去,不曾遇到阻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