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舒宜记得,阿兄重伤未愈那阵子几乎夜夜梦魇。

起初那几个月,温舒宜晚上一直守着阿兄,常听见他梦魇时,嘴里念念有词:

“我不能死!”

“我死了就什么都没了!”

“不死!我不死!”

那些昏暗无光的日子,温舒宜整日担惊受怕。爹爹为人耿直忠烈,曾在朝中树敌,而且十万温家军全军覆没,那些失了亲人的百姓也对温家恨之入骨,最初的那一年,总有人往温府大门外砸臭鸡蛋,扔烂菜叶。

十岁生辰那日,温舒宜趴在阿兄胸口,终是没忍住痛哭了出来。

那日,阿兄轻抚她的头心,告诉她,“娇娇不怕,他们还不敢直接弄死咱们,阿兄手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。”

此时,温舒宜猛然一惊。

她坐起身来,细细寻思着阿兄曾经对她说过的话。

可眼下,她无法见到阿兄,诸多事情无法笃定。

“玉画?”

温舒宜唤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