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坎凌的一亩三分地上,丁业的分量,还是极重的。

而眼下让人沉默的,不是丁业,而是苏庭。

从落越郡来的贫家少年,或许能够扮出各种气度不凡的姿态,但又是怎么能让丁业如此敬畏于他?

“兴许是诗会……”

“诗会又怎样?”

老家主说道:“苏庭恶了坎凌诸位士子,跟各方士子俱都结怨,哪怕他才学再高,丁业又怎么会于他过于亲近?更何况,对那少年喊出这一声‘先生’,以丁业的身份,需要这少年是怎样的身份及分量,才能喊得出来?”

九长老沉默了一下,才道:“他确实不是那么简单。”

之前那古稀老者问道:“需要查一下么?”

老家主点头道:“查。”

顿了一下,他又看向诸位族老,道:“但列元火木一事,你们还有话说么?或者说,还想再拖延拖延?”

众人面面相觑,哪怕是七长老,也无话可说了。

“既然是做生意,就做正当生意好了。”

那岁数最大,精神最为萎靡的老者,眼神已是浑浊,心中却还清楚,他语气缓慢,含糊不清,道:“这笔钱财,不必省了……至于我们这些老骨头,既然早就把族中的各种生意和门路,各种权势都交到下一辈手中了,那么家中这些琐事,其实也不该商量得太多,也不该干涉太多。”

“以后再有这种事,都由下一辈人处置罢……”九长老若有所思,叹道:“咱们还是老了,不适合再作决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