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冲淡淡道:“不如何,不痛。”他面色沉重,似乎仍未从方才的情绪中摆脱出来。

这里没有别的仆人,只有我来给他们清理。我去院子的井里打了水,端到堂上,正要到沈冲面前给他擦拭,公子忽而道:“我来。”

他说罢,径自将水盆从我的手中接过去。

“你去看看子泉。”他说,“若那边有何事,便来告知我。”

我应下,往堂外而去。

桓瓖的所作所为,其实我并不觉得意外。与公子和沈冲不同,他从来不在乎什么正道不正道,在遮胡关时便可看出,他是一个很能看得清自身利益的人,也知道自己所求为何。

不过,这并不意味着他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。便如方才,他说出了太子妃和皇太孙假死之计以及长公主的后续打算之后,我一直担心他会直接地将我参与了长公主那些阴谋的事说出来。虽然他不至于知道我做了什么,但是只要说出来,无疑便能让公子和沈冲的怒气分摊到我的身上,或许也更能将他们说服。

然而他并没有。

他的屋子里面黑漆漆的,似乎连灯也不曾点。我走到房门前,叩了叩。

“谁?”桓瓖的声音硬梆梆,似压抑着怒气。

“我。”我答道。

桓瓖没有说话,我等了片刻,推门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