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坚见此,不由脸色微变,发出一声冷哼。

皇帝的心思,殿中众人或多或少都感觉到了,这也正是他们沉默的理由。

杜老太监在天子身侧不远肃立着,眼见一众重臣之中竟然没有人愿意挑头先说,心中禁不住暗骂一群老狐狸。

不是杨素人缘好,而是杨素的权势太大,以往的手段太厉害,自苏威以下,多名尚书在过去或多或少都在他手上吃过亏。吃一堑、长一智,眼下众重臣中,都不愿率先公开表态,否则杨素没有倒下,倒霉的又将是自己。

当然,这是表面上的原因,更深层次的原因是,此时殿内所有的重臣都出自门阀世家,每个人都知道皇帝在有意打压门阀世家,潜意识中杨素的倒霉,让他们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出来。所以,这也算是一种无声的反抗。

殿中的静默令人尴尬,隔壁正殿宗室们的哭灵声清清楚楚的传了进来。杨坚一见得不到臣子的回音,脸色微沉,既然没有人说话,只好走正常程序——当事人自编,拿出证据,治罪。

第一步自然就是当事人自辩。

“杨素,此事涉及到你,你有什么话说。”杨坚说这句话时神色平静,但不怒自威,至少明面上没有人能够看出他此时心里面想的是什么。

杨素没有丝毫惊慌,但脸上有着恰到好处的愤怒,那是一种被冤枉的愤怒,他走出来,向杨坚跪下,大声说道:“陛下,臣可对列祖列宗发誓,刺杀王君临非是臣所为,这是有人意图陷害臣。请陛下明察。”

……

……

化妆成一名樵夫的沈光穿着一身短袄,扛着一捆干柴走进了太平酒馆。

已经在附近观察、打探了多日的他,终于按捺不住用姜黄涂黄了脸膛,精心进行装扮,替换了一个给太平酒馆送柴火的樵夫,打算进去进一步打探一下这家酒馆虚实,若是能够将孙思邈救走更好,若是救不走,也好为接下来营救孙思邈做完全的准备。

一路上很顺利,沈光来到后院堆放柴火的地方,拍着手对一个正在劈柴的壮汉笑道:“兄台劈的一手好柴火,长三尺的干柴也能轻易劈成两半。”